经济学小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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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经济学小史（下）

      李嘉图之后，经济学的发展陷入了停滞的状态，没有重大的理论突破。这一状态持续到19世纪70年代初3位著名经济学家出现为止。他们是英国的杰文斯（WilliamStanley Jevons 1835-1882）、法国的瓦尔拉斯（LeonWalras，1834-1910）和奥地利的门格尔（Carl Menger，1840- 1921）。这3个人在几乎相同的时间内各自独立地提出了边际效用理论，发起了一场“边际革命”，使得经济学重新焕发了活力。

      边际革命使经济学的研究从古典经济学强调的生产、供给和成本，转向现代经济学关注的消费、需求和效用，从客观价值论即劳动价值格论转向主观价值论即效用价值论。杰文斯认为价值由“最后效用”决定、门格尔认为价值由“最小重要的用途”决定、瓦尔拉指出价值由“最后欲望满足的程度”决定，虽然他们都没有提到边际效用的概念，但都清楚地表明了这一思想。另外，他们还把边际分析引入到经济学中来，实现了经济学研究方法的一场革命。其实在这3位经济学家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人提出过边际效用的思想，如古诺（Antoine Augustin Cournot，1801-1877）、戈森（HermannHeinrich Gossen,，1810~1858）等，而因为杰文斯等3经济学家的巨大贡献才使得边际革命造成巨大的影响，从此经济学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三人中门格尔最为看重主观评价的作用，影响也最大，他身边聚集了一大批追随者并形成了奥地利学派，影响了几代经济学家，如庞巴维克（Eugen Bohm-Bawerk，1851-1914）、维塞尔（(Friedrich von Wieser，1851-1926），以及后来被称为新奥地利学派的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1881-1973）、哈耶克（Friedrich August von Hayek，1899-1992）等；瓦尔拉斯注重数理分析，他创立了“洛桑学派”，其成员包括帕累托（(Vilfredo Pareto ,1848-1923）等著名经济学家。洛桑学派虽然不如奥地利学派的名声大，但他们对主流经济学的影响却超过了奥地利学派，其一般均衡理论成为了主流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奥地利学派的思想和方法至今仍被主流经济学界被边缘化。杰文斯也是注重数理分析，并且在逻辑学和统计学上也有很高的建树，只可惜英年早逝，在47岁游泳时溺亡。杰文斯没有创立自己的学派，但这一遗憾由他的同事马歇尔弥补了。

      阿尔弗雷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1842—1924）是近代英国最著名的经济学家，新古典学派和新剑桥学派的创始人，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国乃至世界最著名的经济学家。在他的努力下，经济学最终发展成为一门具有与物理学相似的科学性的独立学科，而剑桥大学在他的影响下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经济学系。马歇尔的最主要著作是1890年出版的《经济学原理》。该书在西方经济学界被公认为划时代的著作，也是继《国富论》之后最伟大的经济学著作。该书所阐述的经济学说被看作是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继续和发展。他构建了局部均衡的分析方法，确立了个人效用观念，为现代经济学奠定了基础，其思想和著作在其后的几十年内影响了无数的经济学家，至今仍是微观经济学的基本内容。

      马歇尔的学生凯恩斯（John MaynardKeynes，1883-1946）于1936年发表了其代表作《就业、利息及货币通论》，在这部石破天惊的著作中凯恩斯认为他以前所学的经济学都错了，他的理论才是正确的现代理论。从30年代大萧条的事实出发，凯恩斯认为古典经济学市场可以自动实现均衡的观点是错的，社会有效需求不足会导致整个经济出现不平衡，而要解决这一问题就需要摒弃古典经济学的自由放任观点，实行国家干预。这部著作的发表引起了一场“凯恩斯革命”，创立了宏观经济学。而由于运用这些理论取得了成功，凯恩斯也被称为资本主义的“救星”和“战后繁荣之父”。经济学界一般把斯密、马克思、凯恩斯三个人称为最重要的三个经济学家。

      凯恩斯去世后经济学陷入流派林立和不断的争论之中。首先是凯恩斯的信徒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罗宾逊夫人（Joan Robinson，1903-1983）为首的新剑桥学派，他们主张凯恩斯理论与新古典理论是不相容的；别一派是萨缪尔森（Paul A.Samuelson，1915-2009）为代表的新古典综合派，认为二者可以结合在一起。由于萨缪尔森所在的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所在地也叫剑桥，他们之间的争论称为“两个剑桥之争”。萨缪尔森是20世纪著名经济学家，他在经济学的很多方面都有卓越的贡献，被称为经济学的最后一个通才，他还是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第一人。萨缪尔森把凯恩斯的理论和新古典经济学综合在一起分为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两部分，构成了我们今天依然在学习的经济学原理的基本框架。后来，萨缪尔森把自己的学派改名为后凯恩斯主流经济学，在其后的几十年内成为主流经济学的主要代表理论。

      其次就是反凯恩斯的阵营，主要包括米塞斯和哈耶克为代表的新奥地利学派和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1912-2006）为首的货币学派。这两个学派在凯恩斯理论刚刚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反对其国家干预的政策主张，与凯恩斯进行过激烈的争论。但后来随着凯恩斯的主张被很多国家政府所采用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凯恩斯主义的声望如日中天，这两个学派也逐渐被理论界所忽视，形成凯恩斯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用弗里德曼的话来讲就是：现在我们都是凯恩斯主义者。

      上个世纪70年代，世界经济发展结束了战后的繁荣，进入“滞胀”状态，这标志着凯恩斯主义的经济政策失灵了，这时反凯恩斯主义的理论才又重新引起人们的重视。除了新箸学派和货币学派以及以哈耶克、弗里德曼、斯蒂格勒（George Joseph Stigler，1911-1991）、科斯（Ronald H. Coase，1910-2013）等为主要成员的芝加哥学派以外，后来还兴起了以卢卡斯（Robert E. Lucas, Jr，1937-）为代表的合理预期学派、巴罗（RobertJ.Barro，1944）为代表的理性预期学派、以科斯为代表的新制度学派、以布坎南（James M. Buchanan, Jr，1019-2013）为代表的公共选择学派和以拉弗（Arthur Betz Laffer，1941-）、费尔德斯坦（Martin S .Feldstein，1939-）为代表的供给学派等等。这些学派的一个共同特点是在继承古典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基础上，反对凯恩斯主义为代表的国家干预，主张建立以私有制为基础的自由市场经济制度，限制政府对经济的干预，形成了适应经济全球化要求的理论思潮、思想体系和政策主张。这些学派被人们统称为新自由主义经济学，以区别于斯密为代表的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

    当前主流经济学主要就是后凯恩斯主义和新自由主义这两大流派，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属于这两大流派的理论，如瑞典学派、熊彼特（Joseph Alois Schumpeter，1883-1950）创新理论、罗斯托（Walt Whitman Rostow，1916-2003 ）成长阶段论等，以及既反对后凯恩主义又反对新自由主义的加尔布雷斯（John Kenneth  Galbraith，1908-2006）等的新制度学派以及激进经济学派等。但这些学派基本上都属于主流经济学之外的学派，整体上属于被边缘化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