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研究的“重要性”与“有趣性”

橙子子

经济学研究的“思想性”和“技术性”孰轻孰重？这一个话题在国内外都已经争论很久了。这里我却想从另一个角度谈谈经济学研究风格和形式的内在特点，进而对于国内外经济学研究的差距谈一些管窥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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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国内外顶级的经济学期刊，对于期刊论文的形式与风格有了一些体会。一个深刻的印象是，同国际顶级经济学期刊上发表的论文相比，国内的论文的研究主题无疑是重要的，但是趣味性却有所欠缺。这里的趣味性指的不光是可读性，更重要的是引言和行文的引人入胜性，能否尽快地调动读者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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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界上，每年光发表在《美国经济评论》等五大国际顶级期刊上的论文就有三四百篇，各领域顶级期刊上的论文更不可胜数。而研究者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如此多的论文要争夺读者的注意力，就必须在吸引眼球上下一番功夫。自然，大家都要在把自己的论文或者展示变得有趣可读上下一番功夫。论文和展示都以讲故事为主，论文前面可以引用名言，引言里可以引用小说或者影视的故事或者例子，展示的时候照片、视频、动画，各种形式都可以灵活运用。相比之下，也许是中文学术期刊市场竞争不够激烈，大多数研究者都只盯着少数几种期刊，导致中文期刊上的论文在形式上未免有些干巴巴。引言通常就是内容的简述，重点在论文的研究发现或者结论与建议，缺乏研究逻辑的有趣味的展开，对于故事讲述和形式展现的“有趣性”更是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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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性”指的是研究的主题和内容，用市场营销的语言说，就是产品能给消费者带来的价值。在“酒香不怕巷子深”已经过时的今天，对于消费者有价值的产品其实并不能保证销路。产品要行销于市，广告和包装非常重要。“有趣性”其实就是研究的包装，通过改变读者的信念，吸引读者的注意力，从而使研究者注意到并愿意去了解此项研究。在竞争日益激烈的学术思想市场上，思想的有趣性的地位应该不亚于思想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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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自己的研究变得有趣呢？和市场营销一样，这需要研究者去仔细分析受众心理，投其所好。一般而言，如果研究能从其他研究者未知而又好奇的事物入手，或者在展示的时候和大家日常生活中的遭遇结合，那么这一研究就可以变得“有趣”，从而吸引到受众注意力。有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例子：五六年前听一次讲座，耶鲁大学教授、世界著名的经济理论家John Geanakoplos在报告自己的引入贷款抵押约束的金融一般均衡模型时，一开始举的例子就是莎士比亚名剧《威尼斯商人》，以此表明抵押品是金融合约的重要一部分。这一方式值得中国的经济学研究者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