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改革开放几乎是从小平同志的一句话开始的,那就是:“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建国后曾经有过的长达二十多年的“共享贫穷”的日子,终于因为这句充满了真知灼见的、金子般闪光的话语而结束。 在经历了又一个二十多年的艰苦奋斗,我们终于改革开放富起来。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从改革开放之初的区区3685亿元人民币,飞跃到了超过10万亿元人民币,无论是在国家还是在人民的身上,都发生了令人又惊又喜的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所有的变化都与我们对富人的政策有关。 毋庸讳言,与此同时,我国的贫富差别也在加大。2003年,北京市的人均年收入已增加到近5万元,而2003年中国农村人口的平均收入才1000元出头。相差了近五十倍。 当然,贫富差别并非都是坏事,保持一定程度的贫富差别,对我们的社会是必须的,是有益的和健康的。它既是一种激励机制,又体现着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公平。 由于人的个体天生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别,这种差别势必然会反映在收入的分配上。我们甚至不能想像,完全没有了贫富差别的社会,会是个什么样子。 可问题是,怎样确定和保持“一定程度”的贫富差别,即适度的贫富差别? 如果不控制好这个“度”,以致使贫富差别过大,(过大过小对我们的社会都是一场灾难)那也会导致对社会公平的破坏。从而引发一种强烈的仇富心理,以及对社会财富重新分配的冲动,会引发动乱和暴力,那将会危及整个社会的安定和健康发展。 关于这件事,关心它的不仅是现在的中国。全世界的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一直都在研究贫富差别问题,并建立了一套预警机制,那就是著名的“基尼系数”。“基尼系数”是全世界公认的,衡量贫富差别是否适度的一根标竿,而0.4则是它的“警戒水位”。 那么,中国的“基尼系数”在一个什么样的“水位”上呢? 中国的“基尼系数”在1994年就翻过了“警戒水位”,达到了0.434,1998年达到了0.456,1999年达到了0.457,2000年达到了0.458,2001年达到了0.459,每年以0.1%的速度在递增。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高度警觉和重视。 据山西省省委研究室所作的一个调查表明,山西省孝义市的一个村子,该村子有441户农户,总人口为2024人,该村最富裕的88户总人口为430人,拥有该村总收入的81.2%,而最贫穷的89户总人口为395人,仅拥有该村总收入的1.6%,相差46.6倍,户均收入差为49.8倍。 有人说,中国的“基尼系数”偏高,是因为中国农村人口的贫困,导致“基尼系数”的参考座标偏低所致。这话虽说不无道理,但对同一个指标,不同的人可能作出完全不同的解释。我的理解则炯然相异,正是因为中国农村人口的贫困,我国的“基尼系数”才应该偏低而不是偏高。 国外的一些做法,也许会有某种启示。在发达国家,对富人在银行的存款有严格的限制,超过一定的限额将被课以重税,以强迫其储蓄进入消费和投资。在税收上的收入累进制,也强迫富人缴纳更多的税赋。还有,高达50%的遗产税将使富人不可能将他的财产大部留给他的后代。 于是,在发达国家,绝大多数的富人,在他们拥有了一定的财富后,他们发现,除了他们自己个人和家庭的消费,(对于绝大多数的能被称作“富人”的人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数字),其余的财富都是社会的,他们不过是这些财富的托管人而已。 于是,发达国家对富人的政策,强迫许多富人,成为这样的人:他一方面是企业家,另一方面,他又同时是慈善家,他必须把企业所赚来的钱,流水似的大把大把地花出去,大把大把地捐给穷人或公益事业。通过这样的调节,实现一种社会公平。 “基尼系数”就是这样得到修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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